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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红与蓝

第十八章、红与蓝

午休时间,沙耶香和小圆来到教学楼的屋顶天台,两人甩开了洪枫和仁美,一起在这里吃便当。

“像这样独处的时间,真的是久违了呢!”沙耶香感慨。以前总是三个人在一起,而仁美要赶着去上各种培训班,之后两个人就会留下来谈天。自从洪枫和小圆交往之后,三个人聚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沙耶香和小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变得更少。

小圆有些愧疚,抱歉地说:“对不起……”

“小圆没有错啦,如果我或者仁美交了男朋友,也会是这样的。”说出这句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沙耶香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

小圆并没有注意到沙耶香的表情变化:“仁美收到了那么多情书,为什么不找个人交往呢,难道有喜欢的人?”

“大概吧……”沙耶香并不想谈这个话题。

“对了!上次卡奥斯君说你准备向上条君表白了,结果怎么样?”

又踩到了自己的地雷,沙耶香不得不感叹自己好友的情商之低,连自己的心情都难以察觉。虽然沙耶香自己的情商也不能算高。

“友情和爱情是矛盾的吗?如果对立了该怎么办呢?”沙耶香像是自言自语般发问。

“我不会交了男朋友就忘了好朋友啦,也不会亲近新朋友就疏远老朋友……”话说到这里,小圆终于发觉了好友的异常,“沙耶香,你好像很痛苦呢?”

譬如说,和好朋友喜欢上了同一个男生?沙耶香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小圆再笨,也猜到了大概的状况。沙耶香是喜欢上条君的,也就是说,沙耶香的好朋友也喜欢上了上条君?沙耶香的好朋友,除了自己,就是……仁美?

“沙耶香……没有告白吗?”沙耶香领先那么多,不应该这么被动啊!如果沙耶香已经和上条恭介交往了,那么即使仁美喜欢上上条恭介,也只能对仁美说抱歉了。沙耶香没有表白,也不准备表白,所以被仁美告知她也喜欢上条恭介,沙耶香才会这么痛苦。

“小圆不会懂的,青梅竹马的感情是优势,也是诅咒。正因为太亲近了,才难以打破固有的关系向前迈进。”沙耶香无奈地道。她之所以没有告白,不仅因为害羞,还有诸如此类种种难言的苦衷。

“那你要怎么办呢,就这么把上条君拱手相让吗?但是不管你怎么选择,你和仁美的友情都会发生变化的吧……我们三个人,肯定会分散……”

“有些东西,是不能放到天平两端衡量的,不管得出什么结论,或许当放上去的那一刻,两样东西都会变质。小圆,你知道卡奥斯的身份吗?”沙耶香换了一个话题。

小圆点点头:“卡奥斯君说过,他是魔王。这个世界上有魔法少女,也有与之相对的魔女。”虽然有些在意为什么沙耶香会知道这些,但小圆还是把知道的说了出来。

“成为魔法少女,与邪恶的魔女战斗,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不行的,成为魔法少女的契约太残酷了,而且与魔女战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卡奥斯君说过,如果有想要实现的愿望都可以去找他,不能和丘比签订契约!”

他和自己可不是这么说的,沙耶香自嘲地笑了一声:“真羡慕你呢,有个那么好的男朋友……”

“沙耶香……”小圆没有办法安慰沙耶香。是啊,自己有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即使是真心去开解她,她也会以为自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吧。

“我吃饱了!”沙耶香收起便当盒,站了起来,“没关系的啦,小圆,你不用担心!放心吧,很快我就会把一切处理好的!”

下午放学后,和洪枫一起回去,小圆把中午的事都告诉了洪枫。

“那个笨蛋!”洪枫已经猜到沙耶香要干什么了,打电话通知了晓美焰,让她过来送小圆回家。晓美焰一过来,洪枫立马赶去沙耶香那里,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无人的小巷,一红一蓝两名魔法少女正在决斗。红发的魔法少女手持长枪发起攻击,而蓝发的魔法少女拿着一米多长的大毛笔抵消攻击,无疑,蓝发魔法少女正处于劣势。蓝发魔法少女的资质非常一般,因为许愿的性质,她更擅长防守而不是攻击,而且她还是个新手。就在红发魔法少女发出的来不及被抵消的攻击快要击中蓝发魔法少女时,洪枫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用手抓住了攻击而来的长枪。

“你是谁?”红发魔法少女瞪着洪枫,质问道。想要用力抽回自己的武器,奈何对方握得太紧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加大了一点力道,洪枫却松开手,于是她就摔倒在了地上。“你这个家伙!”红发魔法少女抄起长枪攻向了洪枫。

随意化解了红发魔法少女的攻击,洪枫回答:“我是个魔王,叫卡奥斯,硬要说的话,是所有魔法少女的首领。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同为魔法少女,为什么要争斗?”

“首领,我可没听说过!”杏子看了看地上的丘比,而丘比则是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不管怎么样,至少我比你强。这位美树沙耶香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要再袭击她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哼,二对一确实对我不利,我就先撤了。如果你真是那个笨蛋的朋友的话,就好好教教她怎么做一个合格的魔法少女吧!”佐仓杏子没有和洪枫纠缠,话说完就离开了。

其实洪枫也想揍沙耶香一顿,只是碍于小圆的面子不好动手而已。洪枫冷冷地看着沙耶香:“为什么要成为魔法少女,我不是警告过你了吗?”

“要怎么做是我的自由吧?”沙耶香记恨洪枫,对他说话口气也不怎么好。

“就算你不看重自己的生命,你也要考虑你的亲人、你的朋友的感受吧?你要是出事了,你知道小圆会有多伤心吗?”

“说来说去都是小圆!我在你眼中只是女朋友的朋友而已吧,既然如此,你就没有权力干涉我!”仁美的事,让沙耶香产生了信任危机。沙耶香羡慕仁美,也羡慕小圆,她们都能获得幸福,只有自己不能。沙耶香一边对自己的朋友抱有不良的情绪,一边又因为会对自己的朋友抱有不良情绪而自责,多种复杂的感情交错,让沙耶香走向了崩溃。

沙耶香只能向丘比许愿,抹消自己对上条恭介的感情。因为记忆是感情的载体,所以愿望直接抹去了沙耶香对上条恭介的记忆,沙耶香只知道自己忘记了一个人,其他的事情并没有忘。沙耶香怨恨洪枫,尤其是失去了某段记忆的支撑后,沙耶香用对洪枫的怨恨填补心中的空洞。

“我的确没有权力干涉你。”洪枫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可是,我们之间还有小圆这座桥梁,我不想小圆受到伤害,我想你也是这样想的吧?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让自己至于险境,让自己的朋友为自己担心、伤心呢?”

“那你让我怎么办!?”沙耶香再也忍受不住,吼了出来,“虽然我现在没什么实感,但是那个时候我可是身处绝境,甚至想到了自杀……魔法少女虽然危险,但总比直接死掉好吧?”

“为什么不来找我?”

“是你说的吧,实现愿望的机会只有一次?”

“我那只是怕你遇到什么困难都找上我,实际上你因为这么大的事找我,看在小圆的面子上,我怎么会拒绝?”

“明明对小圆说的是不管她遇到什么都可以找你呢……”沙耶香冷笑道。

“那不是当然的嘛!你怎么能和小圆比!”话一说出来,洪枫就后悔了,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但应该有更好的说法的。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去找你的啊!而且你已经给过我一次机会了,是我没有好好珍惜,我怎么好意思再去找你!”

洪枫无语了:“就因为意气用事,你就和丘比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你知道成为魔法少女有多么残酷么?你的灵魂被保存在灵魂宝石之中,你的身体会变得连痛觉都无法感知,就像僵尸一样!而且,一旦你的灵魂宝石来不及净化,或者你的内心充满绝望,你就会由魔法少女变成魔女,没有意识地去加害其他无辜的人,而那些人中,或许就会有你的亲人和好友!”

“怎么会这样……”沙耶香脱力地瘫坐在地上,“丘比没和我说这些啊,为什么会这样……”沙耶香原以为成为魔法少女只不过是危险一点而已,只要足够强,打败所有魔女就不会有事。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会变成和僵尸一样,也没想到魔法少女会变成魔女。沙耶香为了丢掉那痛苦的感情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却不料成为魔法少女,比死还残酷。

看到这样的沙耶香,原本还想打击她的洪枫摇了摇头,走上前扶起她,安慰道:“既然你已经成为魔法少女,那你只能接受现实了。不过,除了以上那些不好的事之外,成为魔法少女也有很多好的方面。譬如说,你现在已经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了,可以为了正义以及守护亲友而战。不用害怕,你还有很多伙伴!刚才那个红发的魔法少女叫佐仓杏子,这个城市本来的魔法少女除了已经死去的麻美学姐外,还有和我一起转校过来的晓美焰,另外我也会和你一起战斗的!”

“对不起……谢谢你!”沙耶香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悔恨也没用了,只能强迫自己去接受。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对于无能阻止的剧情,洪枫心中的阴影愈发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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